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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
“你老了。”
年轻男人挨着吧台坐下，打火机随意往桌上一扔，冲酒保指了指武内智也的杯子说：“给我杯一样的。”
武内转过头去看，酒吧里光线暧昧，看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，但武内还是一下就认了出来，那是铃木次郎。武内旋即笑了，摸摸脸颊，几天没刮胡子，坚硬的茬儿已经自下巴尖冒了出来，手感像是用久了的秃毛牙刷。
“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老的一天。”
武内握着盛有琥珀色液体的杯子说：“总以为精力用不完，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老了。”
“本来我就是开玩笑随口一说，但你能讲出这种话，足以说明你是真老了。”铃木次郎用力在武内肩上锤了一下。
“你倒是很好，跟以前一样，还是坏心眼儿。”
“年轻时候看起来成熟的人，往往过了十几年都不会太有变化。我当年就说过，像你这种臭皮囊，才会现在就急速干瘪萎缩成大叔。而且我这人没心没肺，不会老的。”铃木次郎玩味的晃着酒杯里的冰块，抬起一根手指指着武内。“怎么，来一根？”
铃木次郎从烟盒磕出一根烟递过去，武内摇头，次郎像是早有预料一样笑着把烟兜了一圈又塞回自己口里。“还没忘呢。”
武内苦笑。
“都多少年了，你是该放过自己了。这方面你真得跟我学学。”
“十年了。”
“对，十年了……这是什么酒？真他妈的难喝。”
“杜松子酒。”
“金酒就是这个鬼味道？”铃木次郎砸砸嘴对酒保说：“麻烦给我换杯龙舌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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